第22章 曲线复仇
听着前田百合子这老实不客气的要求，塞巴斯蒂安额头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虽说如此，萤火的首领还是深吸1口气，露出了微笑。
“没有问题，你会得到你要的1切。
教授，冒昧问1句，你现在可有大致的攻关方向？”
“这要看你的需求，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无外乎两条路线。
其1就是强化这种真菌，让它能杀死更多的人，其2就是研究如何杀死这种真菌，也就是研究疫苗和解药。
至于哪条研究路线更容易出成果，我得先做些基础工作，3天后我可以提供第1份报告。”
“明白了，那么我就静候佳音。”
“塞巴斯蒂安先生，你可以取准备东西了。
另外，你能把那个男人叫进来吗？对了，还有那个小女孩，我想开始工作了。”
“1切如你所愿，女士，我和萤火将竭诚为你服务。”
微微1鞠躬后，塞巴斯蒂安离开了前田百合子，罗绩和蕾妮走进了那个女人的房间。
“蕾妮，我已经向那个大叔提出申请，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担任助手。
我知道你是个调香师，而且还接受过正规的医学生训练。
最关键的是，我认为你的思维和我很合拍，所以这份工作你最适合了。”
当前田百合子向蕾妮发出这个邀请时，女孩第1时间看向了罗绩。
对于蕾妮加入萤火的决定，罗绩1直颇有微词，但现在这件事木已成舟，他只能接受。
萤火干的是杀头的买卖，所以留在这女人身边肯定要比做其他工作更为安全。
只是在接触过前田百合子之后，罗绩就对她很不放心。
这个女人的精神状态极不正常，而且她身上还有太多的秘密，所以罗绩对着蕾妮微微摇头。
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蕾妮先是低头想了1下，随后这才开口。
“在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世界这么危险。
这个世界不光有像红狼这样的流氓，还有许多我从未听过见过的危险。
罗绩，今天要不是有你，我们就全都危险了。
当我躲在你身后的时候，我真的是很恨自己，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既不能帮你杀敌，也不能救那位受伤的大叔，我觉得我就是个废物。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成为别人的累赘，我不要做这样的我。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留在这位女士身边，向她好好学习。
总有1天，我能用自己的专长帮到你，帮到其他人！”
听完这女孩说出她内心的感受，罗绩轻轻叹了口气。
蕾妮上个月刚满20岁，别看个子小小的，但气性却1点都不小。
这样的愿望是不该受到阻挠的，所以罗绩也就默认了。
看着这白发男子和这小小调香师之间的互动，前田百合子小的很开心。
刚才她开口要蕾妮，还只是心血来潮。但是现在，她却觉得无比正确。
不管这女人脾气有多恶劣，前田教授确实敬业。
所以在确定了助手人选后，前田百合子和目前唯1的真菌感染者罗绩开始详谈。
前国立大学的生物学教授仔细询问了罗绩接受真菌接种的过程，以及随后的身体症状。
罗绩可谓是有问必答，但是他隐去了与青草煎药和米兰达那支药水相关的所有内容。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蕾妮低着头默默听着，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虽然还不知道罗绩为何要对萤火有所隐瞒，但蕾妮相信，罗绩1定自有主张。
询问完这些情况，前田百合子要求给罗绩抽血。
按照她的要求，罗绩今天需要贡献400毫升的血样。
看着自己的血慢慢充满采血包，罗绩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教授，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好像能在我心中说话，你是怎么做到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有，你也有，所以罗君，我们以后再交换秘密吧。”
对于这个问题，前田百合子却讳莫如深。在那个血包充满之后，罗绩也被立刻请了出去。
“罗绩，来吧，我们谈谈。”
才离开那个女人的房间，罗绩就看到了1直在等他的塞巴斯蒂安。
萤火的首领显然是相当重视现在这个据点，所以罗绩和他都没有待在这里，而是再次转运，到了新的落脚点。
“罗绩，这次你们立了大功。
现在我们可以担任重任的研究员，以前田教授的实力，她1定能帮到萤火，也1定能帮到你。”
“我想也是，不过她最好快些，因为我只剩下31天了。”
1边在心中这样默念，罗绩1边对着塞巴斯蒂安点头。
“萤火有两件要务，第1是推进研究，第2是继续打击吸血鬼的势力。
本来我们已经选定了奥利弗为行动目标，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所以我需要和你说1下。”
“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是的，我们收到消息，几天后英格拉姆王国的访问团即将到达巴托尼亚。”
“英格拉姆访问团？”
听到是这样的消息，罗绩就皱了皱眉。
50年前的那场世界大战，差点就砸烂了地球。
在那场战争中，原有的人类国家先后解体，世界秩序1度彻底崩溃。
经过50年的休养生息，这颗星球上又重新出现了国家政体，统治者基本都是长生种。
据不可靠消息说，世界上现在也有纯人类组成的国家。但那也只是传闻，当不得真。
虽然新纪元的普遍情况是长生种当家做主，但不知为何，地球上却并没有出现大1统的政体。
因为核污染等种种问题，如今地球上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还不到50年前的1/10。
在这1/10的地球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新兴政权。
因为没有权威机构进行统计，所以谁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有多少国家。
这些新兴的国家之间并非1团和气，事实上长生种和长生种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歇。
这类的战争可能是因为1片土地，也有可能是为1条河流，总而言之，战争从未彻底走开。
在诸多新纪元的国家中，巴托尼亚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它占据了旧时代的新西兰岛，是这块土地上的唯1政权。
在巴托尼亚的西北方，就是被称为澳洲的大6。
这块大6上最多时有近百个国家，它们彼此之间合纵连横，互相攻伐，英格拉姆王国就是其中最为善战的。
这个王国在极盛时，占有了部分新西兰岛的土地，所以它和巴托尼亚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
为了将其驱逐出去，巴托尼亚每年都要发动讨伐战。
人类在他们的长生中长官指挥下，对自己的同胞挥动屠刀，唯1的目标就是把同类赶下大海。
这样的战争足足持续了10年，刚开始时人们用的是长矛和刀剑，后来改为了机关枪和手榴弹。
十年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是巴托尼亚城邦，英格拉姆最后主动放弃了新西兰岛的领土，退回1400英里以外的大6。
这件事其实就发生在前几年，罗绩在武力侦搜祖服役时，还赶上过这场战争的尾巴。
那时候大规模的战斗已经不再发生，不过由人类组成的精英小队捉对厮杀，这种小冲突还是屡见不鲜。
在隔海相望之后，打了整整十年的巴托尼亚和英格拉姆突然就变成好朋友了。
双方开始互相走动，在很多国际事务上共同进退，俨然是最亲密的盟友。
“那帮蛮子派来访问团，这和我们的复仇有什么关系？”
“罗绩，萤火的最终目标是要推翻吸血鬼的统治，重新恢复人类的文明，所以我们就不能坐视吸血鬼政权之间的勾结。
简单来说，他们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他们支持的，我们就要破坏。
从表面来看，英格拉姆与巴托尼亚亲密无间，但其实双方却都是心怀鬼胎。
十年战争让英格拉姆丢掉了大片的属地，而巴托尼亚也为此流干了血。
政治家可以做到1笑泯恩仇，但这两个国家的内部却都存在激进的反对声音。
只要抓住机会稍加挑拨，我们就能激化这种矛盾，进而分裂吸血鬼的联盟。
这次英格拉姆派使团来访，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罗绩，这是大势，这比向某个吸血鬼复仇更有意义。”
“所以你想干什么？”
“我要刺杀英格拉姆王国使团的大使。
只要吸血鬼大使在巴托尼亚遇刺身亡，这两个吸血鬼国家之间的表面和平就无法继续维持。
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推波助澜，说不定就能让他们重新大打出手，这样岂不是就能消耗吸血鬼国家的实力？”
“你想挑起战争？
塞巴斯蒂安，十年战争里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而不是吸血鬼！”
“我当然知道。战争1起，势必会让普通人类遭受痛苦，可这也是唤醒民众的难得机会。
现在的人们生活在吸血鬼编造的谎言中，他们忘记了历史，忘记了身为人的尊严。
就算我们大声疾呼，就算我们给他们看真相，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也只有像你这样遭受大变的人，才会幡然醒悟，成为我们的同志。
那些没有被触及切身利益的人，宁愿选择继续装睡，而你永远叫不醒1个装睡的人。
现在的生活对普通人来说，就是1场安乐死，1场全人类的安乐死，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破局。
既然上天安排我睁开了眼睛，那我就不能只是这样看着。”
“所以你就想挑起战争，你认为这样能叫醒他们？”
“是的，只有触及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他们才会真正思考，而不是得过且过。
我知道战争有多可怕，但这也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不让他们受伤，他们又怎会喊疼？”
看着侃侃而谈的塞巴斯蒂安，罗绩心中的感觉很是复杂。
萤火的首领很擅长演讲，他不但有激情，而且他的话总是那么有罗绩。
作为1个听众，罗绩必须承认塞巴斯蒂安说的有道理。但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找不到问题所在。
“对了，罗绩，忘了告诉你。
这次对使团的保卫工作，是由警察总局的行动部负责，我们的老冤家奥利弗就是具体负责人。
想想吧，如果我们宰了那个吸血鬼大使，他会是什么下场？
他的主子会饶了他吗？那些市议会里的老吸血鬼只怕会将他生吞活剥吧？
如此1来，我们也就为死难者复了仇，这岂不是1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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