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试


白天的补觉,在景言看来,或许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回到了她的童年。

两段过去的童年,两段不一样的经历,可同样的,她都是被家人放弃的那一个。

现代,20XX年,景言12岁,六年级。

家长会,景言的父亲没去。

班主任打了三个电话,除了第一个是被挂断的状态之外,剩下的两个都没有被接通。

班主任无奈的看向景言,“景言,你爸爸说好的这才要过来的,现在电话又打不通,你说怎么办?我教你都已经两年多了,你家里人没有一次出席你的家长会的,这样长时间了,老师想和你家长谈谈你的状态的没有机会。”

班主任看着景言,对着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很是担忧。

景言的成绩在班里一直是名流前茅的,但是她的健康状态却非常的令人担心,眼看着自己的学生一点一点消瘦。

班主任觉得,景言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这小丫头愣是一句话都不说,不管怎么问,她都一句话都不透露,连带着跟踪她都没什么用,每次都能被这个小丫头发现。

现在,她想找景言的爸爸问问情况,也没能成功。

景言默默的站了一会后,“老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行,你路上注意安全,等你爸爸什么时候空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或者是直接来一趟学校找我。”

“好的老师。”景言乖乖点头,背上自己的书包,慢慢离开了学校,消失在了班主任的视线里。

班主任叹了口气,对自己班上的这个好学生,也是无奈得很。

高兴自己有一个学习好的学生的同时,担心的却是孩子的家庭问题。

如果,这孩子的家庭也能完美就好了。

这么乖的一个孩子,爸妈早早地就离了婚,几乎就是放养的状态了。

老师纠结的地方景言并不知道,她一路沉默的坐了公交车回到家,望着空空如也的家里,愈发沉默。

桌上放了一沓钱,她走过去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走路带过的风,将最上面的一张钱吹掉下了桌子,在空中飘荡了一会后,晃晃悠悠的落在了地上。

景言有严重的厌食症,这件事情,父亲是在一个月后执行完任务休假的时候发现的。

望着自己那瘦到皮包骨,且吃一口饭就吐的女儿,景父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然而,从医院回来后,景言也仅仅是被送去了爷爷奶奶那里,而景父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奋战在一线。

爷爷奶奶重男轻女的很,景言对于他们来说,是累赘。

在他们看来,带着一个女孩,她爸爸想找新老婆也是难上加难,所以更是看不上她。

她在爷爷奶奶家住了一个星期后,强撑着回了家,依旧是一个人过日子。

这日子,一直持续到,她的父亲牺牲。

那个时候,她从爷爷奶奶家回来也才过去了两个月,期间一次都没见过父亲。

她的厌食症加上抑郁症在她强大的意志下,好转了那么一点点。

领骨灰的事情了,轮不到她。

她被整个景家排除在了外面。

后来,父亲葬礼结束后,一个父亲的同事塞了一个信封给她,里面厚厚的,是一叠钱。

那个叔叔对她笑了笑,让她悄悄的拿着这些钱,别给别人看到。

她犹豫了一瞬后,悄悄将那些钱收了下来。

两日后,她拎着行李去找了母亲。

见母亲的最后一面是在七岁,她现在已经十二岁了,五年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感情,尤其是本就不存在的亲情。

——

“皇后娘娘要生了!快去请太医过来!”

一阵忙乱中,景言在一片黑暗中醒来。

能听到好多人在说话。

“娘娘,陛下说了,不管您肚子里的到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一律都是当做男孩来养!您就别担心了,奴婢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只管生就是了!”

有一个慈祥的声音,似乎一直在劝着谁。

再之后,她能看见亮光了,却听到了头顶人的拒绝和失望,“怎么是个女儿?还长得如此之难看,快抱走,抱走!”

这道声音虽然疲累,可那嫌弃却是一点都不遮掩的扑到景言的耳朵里。

母后不喜她,也不去看她,虽然是养在她的宫里,可平日里也见不到几面。

母后喜欢那些诗词歌赋,多过喜欢女儿和皇帝。

每日只沉迷在自己的诗词世界中,对于女儿毫不关心。

自然也不知道,堂堂皇后“嫡子”,在宫里整日被下面的宫女太监们苛待。

景言三岁就被送去了上书房读书,她活了两世,读书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可身体是实打实的小孩子,打不过那些比她大了好几岁的“同学”们。

而父皇,早早地将她立为太子,只为了巩固自己们的皇位,而另一边,却在为找寻生育之法而做那些无谓的努力。

偏方丹药,他什么都吃,什么法子都尝试。

每日只关心自己有没有重振雄风,也丝毫不在乎景言是否被宗室子弟欺负,是否被伴读们为难。

她不能理解,为何父亲和母亲,父皇和母后,总是对乖乖听话的她没什么关注,甚至有些还表现出了明确的厌恶来。

不过,她重活一次,不会再为强求不得的事物而勉强。

只是不免有些不甘心和难过,凭什么别人有,她却不能拥有!

也不知道怎么了,景言越想,越觉得委屈上了头,又想着自己是在梦里,于是便不管不顾的哭了出来,想着发泄一下。

可一直盯着她睡觉的萧砚辞却看她忽然哭起来的时候,愣住了。

随即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一般,有着细细密密的疼痛传来。

有那么瞬间的慌乱,萧砚辞忙伸出手,去给景言擦眼泪。

“阿景?你怎么了?”眼泪擦不干净,萧砚辞越发慌乱。

想了想,也跟着爬上了床,将景言搂进怀里,低头去亲她的脸,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景言醒过来,并且不再哭泣。

景言隐隐约约要醒过来的时候,眼皮子上忽而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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