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尴尬的关系

一切都难以捉摸，失态的发展似乎偏移了原本的轨迹。萨贝达略显狼狈的逃窜回自己住处时，阖眸仰躺在自己的床上。

  果不其然，他彻底失眠了。

  闭眼就会回想起那个红发小丑的面容，手心里还残留着裘克舌尖的余温。这种举动对于萨贝达来说有些陌生，但一想到是裘克干的，就意外的无法厌恶。

  “……妈的！”

  难得咒骂出声，萨贝达颇为心烦意乱的起身把厚重的窗帘扯上遮掩月光，原本静谧的卧室被黑暗笼罩后倒显得死寂一片。

  萨贝达做完这一切后重新躺回床铺合眼。他熄灭了所有的灯光，让自己全部沉浸在黑暗中，这才是他所熟悉的环境，而不是充斥着温馨的光芒。

  ……

  “嘶……我怎么在自己房间。”

  隔天，裘克捂着发疼的头颅起身，朦胧的神经还未缓和便被额头掉落的毛巾吸引了注意力，他呆愣一瞬遂疑惑的抓起那条毛巾环顾四周，揉搓着头顶乱糟糟的红色碎发。

  “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疯子。”一阵带有磁性的嗓音自右边轻飘飘的传来。

  裘克嘴角抽搐扭头怒目而视那位倚靠在门框处的高挑男子——准确来说是骷髅？

  他随手抄起桌上的木雕便狠戾朝着杰克丢去，嘴中不忘讥讽：“用不着你诅咒我，虚伪的绅士。”

  “我只是很好奇，整晚都没见到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侧身避开抛来的木雕，使后者砸到身后的墙面发出闷响。

  杰克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衣领处的尘埃抬眸凝视着裘克：“是谁带你回来的？”

  按理来说裘克每次进门都会故意发出各种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扰乱他们的睡眠，像是故意想哗众取宠般。

  可昨晚却没有，安静得不可思议。虽然不排除对方转性的可能，但这不符合裘克以往的性格。就当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裘克可能是寄居野外去了时，那名他们议论的对象居然还是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着实有些可疑。

  “关你屁事？滚。”裘克显然没打算给杰克好脸色看，他脸色阴沉的咒骂出声。

  本来裘克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经过杰克的一顿提醒后，那些断片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水泵倾泻而出，灌满了裘克浑浑噩噩的脑袋。

  昨晚的游戏他因为发烧头脑混沌，本想强撑着到游戏结束，结果貌似搞砸了，之后他便昏迷了过去。

  裘克隐隐约约的想起好像是那个每局游戏都会被自己针对的兜帽小子把自己给扛回来的。不仅如此对方似乎还好心的给他做了物理降温。

  冰释前嫌？不可能吧。

  问题不在这，在于那个佣兵是怎么结束游戏的，要知道只有监管者才能有杀死求生者的权利，他们在游戏中如果没有地窖，自起也交了的话，那就只能等流血而死。

  当时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没有给佣兵致命一击，他如果只是坐在那放血可是能流一晚上的。

  这时，裘克倏然想起了自己倒戈一旁的电锯。如果对方用监管者的武器自刎，自然算作是种来自监管者的攻击，毕竟没人会脑残到自己捅自己一血窟窿。

  但这是唯一的解释了，萨贝达本就是不畏惧死亡的亡命之徒。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如果真如同裘克猜想的这样的话，他倒是有些佩服这个雇佣兵了。

  裘克的失神让杰克更加料定对方的不对劲，但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屈指敲响房门：“早餐时间到了，里奥让你尽快下来。”

  “…….知道了，啰嗦的老妈子。”

  打发走杰克后，鎏金色的眼帘阖起，裘克打着哈欠端坐在床铺上正想再度躺下去睡一觉时，脑海中转瞬即逝的画面使他穆然睁开眼瞬间清醒。

  他弹射起身，惊愕的捂住嘴，瞳孔放大瞪向地面。

  裘克唇瓣微张想吐露些什么却又闭上，一种名为尴尬和窘迫的心态从脚底顺着脊椎骨蔓延到中枢神经，像是蛀虫撕咬他的骨骼般浑身不对劲。

  他...昨晚好像……牵着那个小子的手、不放...？

  操。

  ——

  “萨贝达先生，你身上一直都裹着这么多绷带吗？”

  聚餐之时，摇曳的火烛燃烧着，医生不由自主的观察周围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同伴的家伙们。实验结束后带来的低气压似乎更严重了，仿佛黑云压城城欲摧。

  以往虽然也是虚假的其乐融融，但起码氛围绝对称不上尴尬。

  而端坐在前方的雇佣兵身上缠绕的暗灰色绷带着实醒目，尤其是那些绷带是从手掌蔓延到锁骨，不难猜出可能全身都裹上了。他们本就不是一个实验组，不知道彼此恩怨，也没必要针锋相对。

  因此，艾米丽出于职业习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嗯，因为我身上有很多旧伤。”萨贝达咀嚼着焦香的牛排，话说出口时漠不关心好似身上有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本就是天性使然，艾米丽对于萨贝达冷漠的态度视若无睹。她百无聊赖的没话找话，试图活跃餐桌前的气氛。

  艾玛见艾米丽这番举动，果断自告奋勇的帮助自己的天使。她好奇的眨了眨眼，询问出声：“那个...裘克先生有没有为难你呢？”

  刚开始萨贝达就招惹了那位红发小丑，之后每一场游戏好像裘克都会特别记仇的去针对佣兵，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看得很透彻。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屠夫面具下的脸呢，萨贝达见过吗？肯定很吓人吧。”喃喃自语道，艾玛仰头看向雕刻花纹的天花板，如绿芽般柔荑的双眸没有焦距，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想象当中。

  萨贝达闻言也难得的停止了咀嚼的动作，脑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自己昨晚窥视到的容貌。

  “……”吓人？或许吧。

  萨贝达缄默一瞬，敛眸、腹部愈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萨贝达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裘克那副小丑面具下惨白的哭泣脸。

  说起来，今天还有和裘克的游戏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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