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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生于忧患亡于安


  碧空万里,云收雨霁,天阳灼灼金光跃过苏府的墙头,直射在深井凉水湃过的西瓜上,翠绿圆润的西瓜在铜盆之中耀出碧空万里,云收雨霁,天阳灼灼金光跃过苏府的墙头,直射在深井凉水湃过的西瓜上,翠绿圆润的西瓜在铜盆之中耀出一片幽青。

  绿树浓荫,微风轻起,窗棂纱帘飘飞,庭院中的满架蔷薇花香浮动。

  花架下,刀鸑鷟双目轻阖,正倚睡在藤椅之上,她今日未做男儿装扮,着了玉色银云纹纱衣,一头青丝散落压于身后,鬓发随轻风飞微扬,裙裾恰好从地面晃过,露出一双云丝绣履来。

  许是有些炎热,使得她眼睫微颤,秀眉轻蹙,无意识地垂着头蹭了蹭自己雪白的肩头。

  一只白色的绢蝶不知自何方飞来,扑闪着轻薄的双翅绕着盛放的蔷薇翩翩起舞,迎风旋转。

  苏辰砂走近时,它恰好便振翅落在了刀鸑鷟的肩头。

  美人架下,绿荫幽草,鬓影衣香。

  这绝美景致落入眼中,苏辰砂静立于原处,不忍上前惊扰。

  “辰砂。”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冷之音,他闻声回头,秦羽涅正向他走来。

  苏辰砂竖起玉白的食指放在唇间,示意他切莫高声,秦羽涅一时疑惑,剑眉微蹙,待走近之后,方才明白苏辰砂的用意。

  刀鸑鷟恬静地睡颜映入眼帘,他从未见过她女儿家的模样,墨发及腰,罗裙蹁跹,冰肌玉骨,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秦羽涅眸光一怔,难以言语。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苏辰砂垂眸,说着便要与他一同离开此处。

  “公子......”也正是此刻,刀鸑鷟微睁双眸,倦懒地从藤椅上坐起身子,“殿下......”

  她半睁眼眸看见一黑一白两抹身影,便试着出声唤他们二人,秦羽涅转过身去目光落在她海蓝色的双眸中,满是惊艳。

  苏辰砂迟疑片刻,“阿梨,你醒了。”

  刀鸑鷟朦胧间点点头,许是夏日的心悸烦闷让她难以安眠,又或许是因为秦羽涅的那声轻唤,让她自梦中转醒。

  “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刀鸑鷟见他们二人站在远处,便理了理衣裙,起身朝他们走去。

  “我们......”苏辰砂看着她如墨般的乌发在不盈一握的腰间轻摇摆动,白皙的面庞好似清水中灼灼开放的芙蓉,清素又明朗,“你与我们一同前去便知,羽涅,你应当不介意阿梨与我们同路吧。”

  秦羽涅看着刀鸑鷟,点点头,“你的头发......”

  “啊......”刀鸑鷟颇有恍然大悟的意味,素手抚在发丝之上,“可是我不会挽南朝女子挽的发髻。”她从怀中拿出一支檀木仙羽簪,这是公子送予她的。

    “阿梨,把簪子给我。”苏辰砂摊开手掌,示意刀鸑鷟将簪子交到他手中。

  刀鸑鷟疑惑,为何公子要将簪子收回去?

  秦羽涅也有些不解,但并未出声,只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他们。

  她颇为犹疑地将木簪放到苏辰砂手中,“公子......”

  苏辰砂温润一笑,“你过来。”

  刀鸑鷟在苏辰砂面前向来乖顺,便走至他的跟前,只见苏辰砂将簪子执在手中,抚上她的青丝,用木簪拢起她的头发,将簪子插在发髻上。

  此刻她身后的发丝已至背部,其余的便都被簪子拢起。

  苏辰砂收回手去,望着刀鸑鷟难以置信地目光,浅浅一笑。

  “公子,你竟然还会挽女子的发髻?”盈盈的眸光中隐有对苏辰砂的钦佩,好似这世间没什么公子不会的事。

  “也就只会这一个而已,再多便不会了。”苏辰砂解释到。

  “那也很厉害。”

  刀鸑鷟这明媚的一笑,风光失色,落在秦羽涅眼中,却不禁有丝丝苦涩与落寞蔓延心头。

    想来那日她应是想要拒绝的,但自己竟是如此害怕从她口中亲耳听见答案。

  “好了,我们走吧。”苏辰砂对他们说到。

  “公子,我这般出去可还行吗?”刀鸑鷟叫住他,她平日里都是以男子的模样示人,现在换作此般,自是已起不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九幽圣教的眼线一直都伺机而动,想来他们是认定了你,所以如今不论你是和装束对他们来说都并无差别。”苏辰砂顿了顿,“就这般吧,你本是女子,如此很好看。”

  刀鸑鷟噙着笑点点头。

  “放心吧,没有人敢伤害你。”秦羽涅忽然开口,一字一句格外冷凉,却掷地有声。

  刀鸑鷟先是一怔,继而展颜一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的。”

  “我们走吧,马车已备在府外。”言罢,苏辰砂与秦羽涅先行在前,而刀鸑鷟则是紧随其后,与他们一同出了苏府。

  马车停在苏府外,车夫早已在驾车等候。

  三人座上马车后,缓缓驶向喧嚣的街市。

  “公子,我们是到街市去吗?”刀鸑鷟坐在马车的左边,撩开车帘,见着方向是朝着街市而去没错。

  “是啊,待会儿到了之后定要跟紧,切莫走丢才是。”苏辰砂顺口嘱咐到。

  刀鸑鷟点点头,心想这街市虽是人声鼎沸,鱼龙混杂,但自己也不至于会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走丢吧。

  “苏越他今日便会回来。”秦羽涅开口向苏辰砂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让他两头跑,如此岂不是耽误他的时间,久了他更是劳累。”苏辰砂心中清楚秦羽涅是怕有人伤害到他,自己多年来虽身体欠佳,但以往的武功并未荒废,对付几个九幽圣教之人还不在话下。

  “我不放心。”顿了顿,“苏越在你身边保护你多年,倒是我时常因事而唤他。”

  “你是他的师兄,又是他的掌门,他听命于你再寻常不过。”苏辰砂浅笑。

  刀鸑鷟听着二人的言语,越大哥今日回府,自己便可询问他关于云裳近来的情况,也不知她一人在穹玄山庄中可还习惯。

  马车在街市头停下,“公子,到了。”车夫在外说到。

  苏辰砂起身掀起锦帘,“你这就驾车回府吧。”

  “是。”

  秦羽涅将锦帘掀开,示意刀鸑鷟先行,自那日之后他们二人便并未见过面,今日一见,二人竟皆有些沉默。

  “多谢殿下。”刀鸑鷟微微颔首,身子半低着走出马车。

  “公子,为何停在街市头上?”站定之后,刀鸑鷟不禁出声询问。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可如此讲究排场。”他与秦羽涅对视一眼,两人都轻轻勾起嘴角。

  刀鸑鷟将信将疑,噤声不再言语。

  凤华的街市向来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不分时节皆是如此。

  他们沿着街市一路向前,刀鸑鷟瞧起了沿街商贩所买的各种小玩意儿,觉得颇为有趣。

  忽然,她眸色一亮,轻轻踮起脚尖一看,转过身去下意识地唤了声:“殿下。”

  秦羽涅闻声,沿着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是那日那名卖糖葫芦的小贩。

  “想吃?”见她眸光盈盈,满是期待地用力点头。

  秦羽涅走上前去,至那小贩身边,刀鸑鷟也跟在他身后挤开人群进去,留下苏辰砂站在人群之外,好似与他们隔山隔海。

  那小贩抬首见是那日那位贵客,赶忙热情相待,“哟,爷,又来买冰糖葫芦?”

  秦羽涅点点头,“把剩下的都装上给她。”示意他将提盒递给刀鸑鷟。

  “好嘞!”那小贩手脚麻利,动作流畅,三两下便装好递至刀鸑鷟手中。

  刀鸑鷟双手接过,不忘道声谢,见秦羽涅付完钱后,二人便要离开。

  却不想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哇!”的一声尖利的哭喊,二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小男孩立在原地小脸涨得通红,眼泪直淌,而他身边的女子应是他的母亲,拉着他的小手意图带他离开。

  他们二人身袭粗布麻衣,女子看上去尚且年轻,但不论是面容亦或是双手看上去都犹如饱经沧桑般,蜡黄粗糙。

  那小男孩显然不愿随她母亲离开,他只一边大哭一边紧紧地盯住刀鸑鷟手中的提盒。

  刀鸑鷟心下明了,想是他们将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下,这小男孩想吃却没有办法。

  这般想着,她便走至那小男孩身边蹲下身子,“小弟弟,你是不是想吃糖葫芦啊?”

  那小男孩显然没有想到刀鸑鷟会拿着糖葫芦前来问他,抽噎着憋回眼泪朝刀鸑鷟点点头。

  刀鸑鷟展颜一笑,将提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串糖葫芦,再将提盒递到那小男孩母亲的手中。

  那妇女看着她,战战兢兢,不敢轻易收下。

  “拿着吧,送给这个小弟弟。”刀鸑鷟拿出怀中的锦帕为那小男孩擦拭眼泪,“别哭了小弟弟,快去吃糖葫芦。”

  言罢,她便执着糖葫芦起身,正欲离开的那个瞬间,小男孩眼中闪动亮光,大声唤了句:“谢谢仙女姐姐!”

  刀鸑鷟轻声笑了出来,向他挥手告别,转过身便看见秦羽涅眸中噙笑地望着她。

  “殿下,我借花献佛,你不会介意吧?”她言语间听着虽小心翼翼,但俏皮灵动的神色已跃上眉梢。

  “你开心便好。”

  “喏,很好吃的。”她像那日一般,将糖葫芦递至秦羽涅唇边。

  这次,秦羽涅没有拒绝她,薄唇微张,含住一颗糖葫芦,红艳的糖汁在他的唇上染出明丽触目的颜色,让他这般冷峻的容颜霎时间平添了几分邪魅。

  “好吃吗?”刀鸑鷟扬眉。

  秦羽涅点点头,“走吧。”

  她笑笑,将手中的糖葫芦咬在贝齿之间,跟着秦羽涅走出人群,一眼便看见立在远处等待他们的苏辰砂。

  白衣绝尘,温良端方。

  “公子!”她手一挥,步子轻快地向苏辰砂跑去,“公子,吃糖葫芦?”

  苏辰砂看着她手中可爱圆润的糖葫芦,又看见跟在她身后走近的秦羽涅唇边触目的红艳,眸光一沉,轻声说:“我不吃,你拿稳了别落在地上。”

  “不会的。”她甚为自信,“我们走吧。”

  虽然她不知要去往何处,但似乎是这酸甜的糖葫芦让她心情大好,竟走至前方开路去了。

  “是羽涅你买给她的吧。”苏辰砂十分笃定,他从未见过刀鸑鷟在他面前如此轻快无忧的笑颜,在他面前她总是很乖巧听话,但在秦羽涅面前她是真正的无忧无虑,肆无忌惮。

  “是。”秦羽涅的目光紧锁在前方刀鸑鷟的身上,“上次带她与阿七回府,她觉得新奇,便买与她了。”

  “她很快乐。”苏辰砂看着刀鸑鷟的背影,“她与你在一起时很快乐。”

  “辰砂。”秦羽涅忽然偏过头注视着他,剑眉轻蹙。

  “羽涅,我知道你喜欢阿梨,我也喜欢她。”苏辰砂说到此处,唇角微扬,“只是她如今还不知自己的心意。”待她真正认清自己的心后,若是她选择了你,今生我便只在她身后守护,绝不打扰。

  秦羽涅微微一怔,“那便等她吧。”他与苏辰砂是一世的挚友,绝不因此事心生嫌隙,他们心中默契,刀鸑鷟不是物件,她有思想,也因此而珍贵。

  他愿意等她。

  两人相视一笑,快步追上刀鸑鷟。

  “公子,殿下,我们究竟往哪里去啊?”现下,她不禁好奇,如此一直走要走到何时?

  “就是此处了。”刀鸑鷟抬首一看,是一间门面精雅的赌坊,匾额上书着千金坊三个大字。

  “赌坊?”刀鸑鷟骤然之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我们来赌坊干什么?”

  “自然是赌钱啊。”苏辰砂换上轻快地语气,故意骗她。

  刀鸑鷟似是不能相信苏辰砂所言,便望向秦羽涅,只见他淡淡一笑,垂下眼眸,与苏辰砂并肩走进了千金坊。

  “阿梨,跟上。”苏辰砂在前方唤她。

  她再次抬首看了看那块匾额,耸耸肩,跟上他们二人的步子,进了千金坊。

  此处,当真可谓是鱼龙混杂,人声嘈杂,满堂骰子碰撞晃动的声音与庄家的吆喝此起彼伏,许多长年累月在此赌钱的赌棍都以听声来判断骰子的点数。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压大还是压小?”

  “开大!”,“开小!”

  “大!”

  “小!”

  刀鸑鷟发现此赌坊中不仅有市井小民,更有众多的王孙贵胄在此赌钱,如此一来此处的玩乐项目也不仅只有骰子,更有牌九、马吊、投壶等供人选择,虽然这也是她后来向苏辰砂询问时才得知。

  “大爷,您可是输了呢。”刀鸑鷟循声看去,赌桌前竟是一身袭罗兰色烟花水烟裙美艳女子,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没想到赌坊中竟然也有女子,她从前以为赌坊只是男子才会来的地方。

  “鸑鷟,过来。”她注意力全在四周的赌桌之上,觉着新奇,便没听见秦羽涅唤她,待她反应过来,已被秦羽涅执着手牵走。

  他们穿过后堂,一时间喧嚣已然渐渐消失,刀鸑鷟没想到这千金坊竟是如此庞大。

  “这是去哪?”她看向秦羽涅,秦羽涅只是牵着她,并未回话。

  至一处屋前,有一人出来相迎,见了苏辰砂行礼道:“公子。”

  苏辰砂点点头,“走吧。”那人领了命令便带着他们向屋后走去。

  “那人竟识得公子?”刀鸑鷟压低声音凑到秦羽涅耳边问到。

  “此处是辰砂的产业。”此言一出,便见刀鸑鷟朱唇微张,双眸中尽是惊讶。

  他觉着好笑,伸手轻轻弹在她光洁的额间,“走吧。”言罢,松开她先向前行去。

  刀鸑鷟紧跟上他的步子,转到屋后,只见屋后竟还有一处小屋。

  他们跟着那领路之人进了屋子,“行了,你先去忙吧。”苏辰砂示意他。

  “是,公子。”那人为他们掩好门窗,这才离开。

  “公子......”刀鸑鷟环顾四下,这屋中陈设与一般住处并无两样,她不知公子带他们都此处是为何?

  苏辰砂浅笑,示意她马上便知,“羽涅,帮我一同将这桌子移开。”

  秦羽涅点点头,上前与他搭力,二人一道挪开了一方书桌,只见苏辰砂蹲下身去,在地面上的某三处顺序倒序叩响三次,“咔”的一声响,地面竟然缓缓开启一道暗板。

  刀鸑鷟不禁倒退两步,那暗板缓缓升起,向一旁翻去,露出一方地道。

  “这是......”刀鸑鷟愣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苏辰砂执了一旁的火烛点燃,与秦羽涅一人一盏,“走吧。”

  从此处看那地道中昏暗无光,苏辰砂在前,秦羽涅在后,他回过头向刀鸑鷟伸出手去,“手给我。”

  刀鸑鷟一愣,目光越过他看了看苏辰砂,“我......”

  秦羽涅剑眉轻蹙,并未放下手去,一直在等她,不容拒绝。

  她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即便是有烛火照明,稍不注意也十分容易摔倒,她伸手握住秦羽涅,“走吧。”

  秦羽涅牵着她,回过身去,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阶梯长而逼仄,“小心。”秦羽涅每踏出一阶,便停下等她。

  苏辰砂执着烛火率先到达底部,看着他们二人执手的模样,他好似从来不知刀鸑鷟夜里瞧不清周遭的事物,他颔首垂眸,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待他们。

  秦羽涅细心地将烛光移至刀鸑鷟的脚下,好让她看着光亮行走,不知是不是在这暗黑的通道中她生出些许紧张,他感到她手掌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慢慢来。”秦羽涅出声叮嘱她不要急切。

  刀鸑鷟看着这长长的阶梯眼前竟有些恍惚,她本就不适应在暗处行走,加上这阶梯陡峭,明晃的烛火照在脚下,二者重重叠叠,使她有些眩晕。

  “殿下......”幸而秦羽涅还在她身边,她试着轻声唤他,如此能让自己心下冷静。

  “我在。”秦羽涅轻轻一捏她的手掌。

  终于,在秦羽涅的牵引下,终于迈出最后一步。

  刀鸑鷟松了口气,其实这楼梯再普通不过,只怪自己在暗夜之下双眼便模糊不清,看不见周遭。

  苏辰砂看她没事,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伸手在墙壁上按下一个机关便将上面的暗板启动,又重新关上,“阿梨你走中间,我与羽涅一前一后,如此你才能看的清楚。”

  刀鸑鷟点点头,跟在苏辰砂身后,秦羽涅则断后,一列三人,走向通道深处。

  “公子,这是哪里?”通道之中太过寂静,刀鸑鷟出声询问都可听见回音。

  “此处,是地下千金坊。”苏辰砂向她解释到。

  “地下千金坊?”刀鸑鷟灵光一动,“这么说,上面的赌坊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这地下的千金坊才是真正有价值之所?

  “没错。”苏辰砂缓缓道来,“有实力的人,要拿出一个有价值的消息作为交换才能够进入地下的千金坊,在此处若是输了钱无法还债再出一个有价值的消息便可抵债。”

  “公子是借此处,收集江湖情报?”刀鸑鷟眸光一转,“若是输了钱无法还债也没有有价值的消息能够提供,那会怎么样?”

  “千金坊自有手段让那样的人自食其果。”顿了顿,“千金坊没有必要与不守承诺之人周旋。”

  刀鸑鷟闻言第一次觉着苏辰砂竟也有如此果决、冷厉的一面。

  “那今日我们为何来这里?”

  “昨日青洺大哥派人告知有一重要消息需当面告知。”苏辰砂答到,

  刀鸑鷟点点头,却忘了苏辰砂根本看不见身后的她一举一动。

  行了一路,至一处石门之前,苏辰砂轻敲一旁的石壁,刹那间那石壁竟然凹陷下去,缓缓呈出一块方形玉石,玉石上有许多文字,只见苏辰砂的两根手指同时轻触在望归二字之上,石门便渐渐转动起来。

  刀鸑鷟感到十分新奇,只是这机关巧阵的绝妙之处却不是常人能够明白的。

  “真是神奇!”她不禁感叹。

  “走吧,这里面便是地下千金坊了。”言罢,他们三人便一同走近了石门之内,待三人都进入之后,石门便犹如有灵性一般,又自动地缓缓关上。

  其实,这偌大的地下赌坊,一来借此名义收集情报,二来,还有更为重要的作用在发挥它真正的价值。

  此处,是苏辰砂名下的产业,也是苏辰砂为秦羽涅夺嫡献上的礼物。

  秦羽涅细心地将烛光移至刀鸑鷟的脚下,好让她看着光亮行走,不知是不是在这暗黑的通道中她生出些许紧张,他感到她手掌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慢慢来。”秦羽涅出声叮嘱她不要急切。

  刀鸑鷟看着这长长的阶梯眼前竟有些恍惚,她本就不适应在暗处行走,加上这阶梯陡峭,明晃的烛火照在脚下,二者重重叠叠,使她有些眩晕。

  “殿下......”幸而秦羽涅还在她身边,她试着轻声唤他,如此能让自己心下冷静。

  “我在。”秦羽涅轻轻一捏她的手掌。

  终于,在秦羽涅的牵引下,终于迈出最后一步。

  刀鸑鷟松了口气,其实这楼梯再普通不过,只怪自己在暗夜之下双眼便模糊不清,看不见周遭。

  苏辰砂看她没事,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伸手在墙壁上按下一个机关便将上面的暗板启动,又重新关上,不留一丝痕迹,“阿梨你走中间,我与羽涅一前一后,如此你才能看的清楚。”

  刀鸑鷟点点头,跟在苏辰砂身后,秦羽涅则断后,一列三人,走向通道深处。

  “公子,这是哪里?”通道之中太过寂静,刀鸑鷟出声询问都可听见回音。

  “此处,是地下千金坊。”苏辰砂向她解释到。

  “地下千金坊?”刀鸑鷟灵光一动,“这么说,上面的赌坊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这地下的千金坊才是真正有价值之所?

  “没错。”苏辰砂缓缓道来,“有实力的人,要拿出一个有价值的消息作为交换才能够进入地下的千金坊,在此处若是输了钱无法还债再出一个有价值的消息便可抵债。”

  “公子是借此处,收集江湖情报?”刀鸑鷟眸光一转,“若是输了钱无法还债也没有有价值的消息能够提供,那会怎么样?”

  “千金坊自有手段让那样的人自食其果。”顿了顿,“千金坊没有必要与不守承诺之人周旋。”

  刀鸑鷟闻言第一次觉着苏辰砂竟也有如此果决、冷厉的一面。

  “那今日我们为何来这里?”

  “昨日青洺大哥派人告知有一重要消息需当面告知。”苏辰砂答到,

  刀鸑鷟点点头,却忘了苏辰砂根本看不见身后的她一举一动。

  行了一路,至一处石门之前,苏辰砂轻敲一旁的石壁,刹那间那石壁竟然凹陷下去,缓缓呈出一块方形玉石,玉石上有许多文字,只见苏辰砂的两根手指同时轻触在望归二字之上,石门便渐渐转动起来。

  刀鸑鷟感到十分新奇,只是这机关巧阵的绝妙之处却不是常人能够明白的。

  “真是神奇!”她不禁感叹。

  “走吧,这里面便是地下千金坊了。”言罢,他们三人便一同走近了石门之内,待三人都进入之后,石门便犹如有灵性一般,又自动地缓缓关上。

  其实,这偌大的地下赌坊,一来借此名义收集情报,二来,还有更为重要的作用在发挥它真正的价值。

  此处,是苏辰砂名下的产业,也是苏辰砂为秦羽涅夺嫡献上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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